张锦雄事件

2018-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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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更新时间：2018.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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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焦点人物

张锦雄

香港人，著名艾滋公益丶同志运动家，公开性向及感染者出柜。创办公益组织「香港彩虹」及「彩虹中国」，已离开；现以独立公益人身份开展「帕斯堤同伴群」工作，开设多个交流群组，举行交流丶分享以及生活营活动。著有《肯复的爱滋岁月》（Kenfil’s Positive Life）一书，讲述自己从感染艾滋病到如何对抗病魔，后来更参与一系列同志平权运动的历程。曾参与节目「超级演说家」，经常受邀出席不同机构的活动进行演说，多次进入中丶港丶台高校，曾到监狱等场所分享。（百度百科词条：张锦雄）

举报人

实名：暖阳 (曾化名：小L)：向阳花开志愿者
实名：OWEN：同运志愿者
实名：小新：QAF中文站志愿者
实名：流逝：同运志愿者
实名：李春建：同运志愿者，性心理咨询师
实名：孙文麟：同运志愿者
实名：陆良：公益活动参加者
实名：沈博宇：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梦回醉暖：同运志愿者
化名：潘多拉：同运志愿者
化名：坚强：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大吉：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皮蛋：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疯先生：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克卜勒：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LIU：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雨的印记：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GEATH：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二狗：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金心：公益活动志愿者
化名：沐连阁：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包屯：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印记：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FANFAN：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子路：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小太阳：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白七爷：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毛三：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辛辛：公益活动参加者
化名：默默：公益活动参加者
匿名举报1：公益活动参加者
匿名举报2：公益活动参加者
匿名举报3：公益活动参加者

2. 时间轴

2017年12月

2017年12月20日，微博博主@A者记在微博上指「几人评论说张先生利用“工作”之便对a友动手动脚，说轻点是作风不正，严重点已构成性骚扰」。

12月27日，博主再发微博「关于性骚扰这事，至少已有6人以上在微博站出来进行指认描述，或还有和他不熟悉的更多人遭其咸猪手不方便或不屑发声」。¹

2018年4月

微博博主@A者记发微博指「关于张锦雄涉嫌性骚扰别人的证据在以前基础上增加两人，截图予以留底，刚翻微博发现他在成都也有过性骚扰别人，加上图二性骚扰长沙孙文麟，现存证据涉及多个省市多人，尤其以四川重庆为甚」。

7月24日

化名小L以及名字OWEN及小新的三名受害人在微信公号「爱的征战」上发布文章《举报锦雄性骚扰》，指三人遭其「以勃起的下体从後方磨蹭」丶「抚摸大腿」。

公益组织「浪漫转身」以及一些关注人士促请张作正面回应，张表示暂不考虑作回应。张锦雄转发举报文至朋友圈丶微信多个群组以及微博，并艾特多个机构及个人（不沉默：就「举报张锦雄性骚扰」一事，我们的声明）

下午，张锦雄发微博及朋友圈，指「谁懂他，明白他，甚至不同半句安慰，反正就是了解他的为人，相信他，接纳他的全部。」，仍未正面回应。部分网友表示支持，认为「清者自清」²

浪漫转身在微信公号上发布声明《不沉默：就「举报张锦雄性骚扰」一事，我们的声明》，指在事情得到回应及解决前拒绝与张合作。

至晚上，张仍未正面回应。

7月25日

更多的受害人通过微博丶微信评论等方式，举报参加公益活动时张曾对他们实施性骚扰。

张在群组中指《公益圈性骚扰事件的倡议信》「可能是要做项目，国外基金会或领馆如的，所以说，女权在中国很敏感，早几年反性骚扰就拉了五位女生……」；又指「把国外一套硬搬炒作可能会有反效果」。

晚上，张表示将要解散群组，称「内鬼多，我不想说话了」，又曾言「那些人实在太渣了」丶「我对这个圈子非常失望」丶「做好人做好事落得如此下场」。

张在朋友圈称「我这个微信号将要跟大家告别，实在没法对抗那股恶势力」。

张至今仍未作否认或承认。

7月26日

同志公益人丶同志奥运会奖牌得主流逝发文《被张锦雄性骚扰的五年後，他选择不要脸》，公开举报张曾在五年前他实施性骚扰。文中记述张「用手抚摸我的下体，并且希望能够发生进一步的关系」，流逝当时「非常的害怕，赶紧跑出了他的房间」。并提到在後来与其他人提起此事，才发现原来有很多人也曾有同样经历。

张至今仍未有更多回应，不否认，不承认。

7月27日

上午，举报人小L以实名暖阳，与关注事件的章罗储林发表文章《我要张锦雄道歉，也要袪魅的米兔》。

张锦雄发朋友圈及微博：「稍后我将发一篇声明回应近日有关我涉嫌“性骚扰”的事件，烦请大家能帮忙转发的都转发，不止微信丶微信群，还有微博和QQ群，让更多人有机会读到。谢谢！」。

下午约两点，张发声明：关于『举报张锦雄性骚扰』的正式回应

晚上，肖美丽就在张的声明中被谴责作出回应：回应张锦雄：你想多了，没人把你当政治符号。

7月28日

举报人流逝发文《我“接受”张锦雄道歉，至少还有25个人没收到道歉！》回应；
举报人们及关注组发布回应《张锦雄说他要道歉，但为什么又要反过来指责我？》；

举报人暖阳丶流逝表示失望，但接受道歉；举报人「不用坚强」表示不接受道歉。

7月31日

张锦雄性骚扰关注组及举报人发起联署³，向张锦雄提出三项诉求，在一周内收集签名。

联署发起当日，7小时内收集签名45人。

8月1日

联署发起第二天，共有87人签名。

8月2日

联署发起第三天，有95人签名。

8月15日

共收集114个有效联署，并通过微博平台致联署信给张锦雄，提出三个诉求，要求张锦雄在四天内给予回应。⁴

8月18日

张锦雄至今没有回应

8月21日

张锦雄没有就联署信及诉求作回应，并拉黑了关注组。⁵⁶⁷

关注组撰写呼吁信发给香港三所曾与张锦雄合作的院校(香港浸会大学宗教及哲学系，香港中文大学性别研究社会科学学士课程及香港大学专业进修学院保良局何鸿燊社区书院)，交代事件，请求院校了解有否学生曾受骚扰及审慎考虑将来会否与张锦雄有合作。⁸

4. 举报信息

2017年12月至2018年4月

期间的举报⁹ ¹⁰ ¹¹ ¹² ¹³ ¹⁴ ¹⁵

7月24日：第一篇举报文

《举报张锦雄性骚扰》

7月26日流逝举报

《被张锦雄性骚扰的五年后，他选择不要脸！》

7月24-26日

多宗举报¹⁶ ¹⁷ ¹⁸ ¹⁹ ²⁰ ²¹ ²² ²³ ²⁴ ²⁵ ²⁶ ²⁷ ²⁸ ²⁹ ³⁰ ³¹ ³² ³³ ³⁴ ³⁵ ³⁶ ³⁷ ³⁸ ³⁹

5. 基本事实

张锦雄在多次参加各类活动期间，对多位志愿者性骚扰。

6. 各方意见/声音

举报者声音

【7月24日】

化名小L以及名字OWEN及小新的三名受害人《「爱的征战」上发布文章「举报锦雄性骚扰」》

【7月26日】

同志公益人丶同志奥运会奖牌得主流逝发文《被张锦雄性骚扰的五年後，他选择不要脸》

我写这篇文章希望呼吁一些事情：

1、请张锦雄先生正视自己的问题和错误，积极的改正和道歉。而非什么退出微信、只在微博联系，等待风声过后在重新洗白自己。

2、在张锦雄先生未道歉前，希望公益机构能够终止与他的合作，想想看，如果继续放任下去，有多少人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当事人会不会觉得可以更加肆无忌惮。

3、在未收到公开道歉前，收集到更多张锦雄性骚扰小伙伴的案例，让大家真实的了解到这个披着慈善、公益人光滑的性骚扰者的真实面目！

【7月27日】

举报人小L以实名暖阳、章罗储林发表文章《我要张锦雄道歉，也要袪魅的米兔》

暖阳

这让我重新开始思考2016年时我被张锦雄性搔扰的经历，我曾经也有想说出来，却一直有所顾虑。我之前也跟同志公益圈中的其他朋友讨论过，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虽然也知道张性搔扰不是一次两次，但是张对同志公益的贡献很大，要顾忌他的名声。我没有得到任何支持，而且还要为尊者讳。可是当我看到那位匿名的女生站出来举报雷闯的不当行为之后，我想到，如果因为我一直顾忌当事人的声望，不站出来揭露其行径，他是不是还会继续性搔扰其他人。为了得到更多支持，我找到其他的小伙伴，一起发出了《举报张锦雄性搔扰》一文（文中我使用了化名小L，但我现在打算不再匿名）。

章罗储林

我们不想要对张锦雄赶尽杀绝，不想否定他做过的其他事情，我们只想告诉他，你做错了，请你下次不要这样做。没有身体自主与情欲自主的情欲展演不是情欲流动，「我」的身体、「我」的情欲都应该由自己做主。「一直拿情欲流动在框架与试图取消故事之中强暴元素的人，不是解放的一方、而就是不解放的一方。我的主体在那个短暂的时空散逸了，你的『强暴』窃取了那个当下我的主体不能兑现自己意愿的身体，强暴与力量有关、与那个『我』短暂失去的力量有关。」

【7月28日】

举报人流逝《我“接受”张锦雄道歉，至少还有25个人没收到道歉！》回应

我希望大家明白，这个道歉申明不仅仅是给我们四个或者五个，还需要给下面这些几十位收到张锦雄先生性骚扰的小伙伴们！还有那些已经受到更大伤害却永远不敢说出来，并且可能不愿意再相信别人的受害者！

所以我希望张锦雄先生认认真真道歉，不要辩解，不要一边道歉，一边说别人是白眼狼。我说的是认认真真！！！

举报人们及关注组《张锦雄说他要道歉，但为什么又要反过来指责我？》

作为受害者，流逝和李春建，以及许多其他的举报人，TA们经历过TA们的内心挣扎和痛苦，才终於把事情说出来；作为施害者，或作为旁观者，谁都没有资格要求TA们要以什么样方式丶在什么样的时间说出来。张到底有什么底气去问TA们：「你们何不用别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呢？」不正正就是因为你从去年12至今一直以来的态度，才促使TA们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吗？

张责怪流逝和李春建为什么要推他一把而不是扶他一把，那我们反而想问一下张，为什么大家想你去扶TA们一把时，你竟然对TA们摸一把？不是墙要倒了大家才来推，是因为大家来推一幢早就烂了的墙，墙才会倒下。不过，积极地想，墙倒了，才有机会重砌。这样，不好吗？

被举报者回应

【7月24日】表示暂不回应

张锦雄在浪漫转身群微博下评论：

已转发到我的朋友圈和几十个微信群去了，我暂不打算做任何回应！

微博要求張回應 (1).jpg

当日发布的两条微博：

【7月27日】

张锦雄发声明：关于『举报张锦雄性骚扰』的正式回应

我是一个人，是一个会犯错的公益人，我不是一个『披着公益外衣专事性骚扰』的政治符号。

公益机构声明

浪漫转身在微信公号上发布声明《不沉默：就「举报张锦雄性骚扰」一事，我们的声明》，指在事情得到回应及解决前拒绝与张合作。

媒体声音（主流媒体&自媒体）

【7月24日】

浪漫转身声明《不沉默：就「举报张锦雄性骚扰」一事，我们的声明》

不再欢迎张锦雄先生在浪漫转身SOGIE公益的公共平台上活动；

将此次性骚扰举报得到妥善解决以及张锦雄先生作出正面的回应前，我们将不邀请其出席我们相关的活动；

进一步关注如何改善在我们的社群以及组织内部的反性骚扰机制，不断学习以清歪风。我们已签署「广州性别教育中心」的《100名公益人和机构对公益圈性骚扰事件的倡议和承诺》。

端傳媒 Initium Media：《中國公益圈連爆性侵性騷擾，善與惡已經無法清楚區分？》：

7月24日，匿名舉報人稱蒐集到3則性騷擾舉報，指同性戀運動公益人張錦雄涉嫌於分享會期間性騷擾一些男生。

【7月25日】

南宮俊在公众号「末代诗人的第九个梦」发文《我为张锦雄先生浪漫转身》

如果你没有在行为发生的当下表达出让施暴者get到的拒斥意愿，那是不能构成一个性骚扰事实的。

我只能说，以我的亲身体会，我并不认为我有被性骚扰过，也不觉得他有任何歹意。于我而言，他的行为都是在我的允许下才能发生的。
肖美丽：【最全汇总】MeToo 在公益圈-曝出了哪些人及他们是怎么回应的

知名男同志公益人张锦雄被三个男生举报性骚扰。

是的，男人也会被骚扰。
凤凰网公益：职场#Metoo战火蔓延多名公益和传媒“大佬”被公开举报

7月24日，三名当事人小L、OWEN、小新于微信公众号“爱的征战”发布文章《举报张锦雄性骚扰》，分别自述了三人亲历和目击香港彩虹、彩虹中国创办人、艾滋公益人张锦雄在不同场合中，对受害者作出“用下体磨蹭”“手摸胳臂丶大腿”等性骚扰行为。在文章下亦有不少评论留言表示自己也曾被张锦雄性骚扰过。张锦雄则在个人微博表示“不打算做任何回应”。

【7月26日】

署皮爷在公众号「末代诗人的第九个梦」发文《公益圈随机砍人事件》

首先，我觉得我们张先生如果当时确实把手放在别人腿上，我也愿意理解为是放，而不是“摸”，这个“摸”字带有强烈性色彩，而我们张先生在公共场所，把手放在别人腿上，我觉得不能理解为：基于想与他人性交、或者性侵犯的目的。因为，根据常识判断，一个公众人物在公众场所，不会傻到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去明目张胆的占有、侵犯别人。所以，这种把手放在另一个人腿上，顶多可以理解为，“我欣赏你”“我对你有好感”基于这种美好的情感，与你进行多于别人的交流，在交流过程中，张先生也并没有进一步做出违背他人意志的行为。

所以，举报的标题，存在引导人去恶意猜测张先生意图，并组织一场针对张先生的道德审判。这才是这个事件的真相：大家快来消费张先生，全民式狂欢。

【7月27日】

肖美丽：回应张锦雄：你想多了，没人把你当政治符号

张锦雄问那些被他骚扰的人，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如果告诉他一定会道歉的。这种马后炮其实是骚扰者常用的套路，把责任推到被骚扰的人身上，为自己免责。那好咯，现在大家都告诉他了，他之前的反应都是有目共睹的，人家单独私下敢告诉他吗？即使是他的回应，三千字有两千字在指责别人。所以我真的很佩服举报者们的勇气，也对他们明智的判断表示赞赏。

北京同志中心：#我也是背后的同性性侵

同志公益人张锦雄在被指性骚扰同性的72小时之后发布了声明。

声明里，他部分承认了自己某些性骚扰的行为，提出原因是在社群活动中，很多人互相搂肩搭背，当中不乏一些露骨的言论和举止，以至于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此外，他否认自己“摸下体”，并谴责某些机构，及个人的举报/站队是在“蹭热点”“墙倒众人推”。性骚扰/性侵害的重点不在于性，而在于权力的不对等，强势以侵犯弱者身体来显示自己的权力。同性之间（生理男男，生理女女，跨性别之间）亦可构成性骚扰/性侵害。

南宮俊在「末代诗人的第九个梦」发文我也是一个被张锦雄“摸”过的小男生啊……

我似乎有种感觉：他正在沦为“公益界的陈冠希”。

当年艳照门事发后，公众们狂热地消费、下作地对陈冠希发动“万人虐”。

如今十年过去、民智渐得开化，一部分人开始反思自己当年的言行是否有暴力、心态是否有恶意？

另一部分人还沉浸在万人虐的快感当中，不知轻重。

我相信当今的“MeToo运动”和中国大部分群体事件一样有着“观念先行”的通病，底层技术（信用区块链）尚不成熟，“信息不对称”总是在发生，民智亦远未开化到可以掌权的程度。

以上诸多理由是我之所以撰此文的原因，我旨在给更多人提供一个真诚的视角以供探讨，希望中国MeToo真的会变成一场有进步意义的运动。

【8月2日】

刘明辉在「橙雨伞」发文中国男性被性骚扰后，只能“坐以待毙”吗？

固然，男性性骚扰受害人也可以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请求公安机关对加害人处以罚款、行政拘留。

还可以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向法院起诉，要求法院判令被告向原告赔礼道歉、赔偿因此而遭受的物质和精神损失。

但可以设想，如果国家立法保护对象涵盖男性且有明确的定义，并列入国际通行的反歧视法，设置专门机构和惩罚性赔偿制度，此等人还能如此“放心”吗？

张锦雄关注组发文浪漫转身在张锦雄「道歉」之後，我们做了甚麽？

张锦雄就性骚扰事件发声明道歉後，事情彷佛就要落幕了；但是无法被举报人接受的道歉，是否应该就此成为句号？举报人的声音应该得到重视，但张锦雄没有再回应过举报人。

可是，关注组决定不气馁，我们需要的是张锦雄真诚的反省，因此我们决定对他提出三点诉求，希望他能切实用一些时间去反省丶通过自己的经历去学习丶建立机制。通过联署http://lxi.me/97qw0，你也可以鼓励他面对自己的问题。